南瓜喜欢煲肉汤

被囚禁的神明

  

  

  ——被囚禁的神明

  

  “你的手为什么总是那么凉。”


  少女坐在轮椅上牵起身旁人的手,那双手柔嫩光滑却十分冰凉。


  那位名叫海伦的女人正用余光瞥向她的手,然后迅速抽出,开口道:“厨房的那些蠢家伙偷奸耍滑,连锅炉也不烧热害得我每天只能用冷水擦脸,”女人的声音满是抱怨带着一点乡下口音,“希望那群家伙在自己要洗澡的时候也偷懒把他们的屁股冻掉。”


  “哈哈咳咳咳……”


  少女笑到咳嗦起来,肩膀止不住地耸动,只是很平常的妇女嚼舌根的话,却让她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般乐得开怀。


  如果少女能够看见的话她就能注意到,说出这种土话的女人脸上面无表情,像一潭死水,无论往里面砸什么都不会有太大的波澜。


  少女咳嗦一声,努力平静自己的情绪。


  “海伦,带我去外面走走吧,我想听听小鸟的声音。”


  女人推动轮椅沿着钢化玻璃窗向前走去,窗外一片灰色死气沉沉,她突然停下眼神深沉地看向窗外的天空,乌黑的浓烟在无数工业烟筒中滚滚冒出飘在天上,一只蓝色气球飘在浓烟中。


  “嗙”


  气球炸开,风吹走洒落的彩片,女人往下看去,男孩倒在地上掉落无数金属零件,很快就被人拉走扔进标有特殊标志的回收车里。


  “怎么了海伦,”女孩问道,忽然一笑,“今天景色很美吗?”


  女人面色平静用她那听上去能让人开怀大笑的嗓音说道:“亲爱的爱丽丝外面的景色美极了,可惜有一只刚出生的小鸟不小心摔下大树死掉了。”


  “那真是太不幸了。”女孩双手合十祈祷。


  “它很幸运。”女人推动轮椅继续上前走去。


  “怎么说?”


  “有人把那只小鸟埋在大树底下。”


  “愿神保佑善良的人。”


  她声音轻柔吟唱圣歌,小心翼翼的十指合在一起祈祷,淡金色的长发披散在身后,凌乱的刘海遮住蒙眼的白布,直到女人推动轮椅继续行驶才停止歌唱。


  她们穿过走廊来到保温室,守门的棕发色保安看到少女立刻打开玻璃门,她们来到室内。


  温煦的日光灯照在身上很舒服,周围的植物是从千里之外的城市搬运而来,花费重金养活这么几颗爱人的玩意儿。播放器被人打开开关,清脆欢快的鸟鸣声在少女耳边响起。


  她撩起两边的碎发别在耳后,绽放笑容露出两排瓷白的牙齿,少女像是能看见自己想象中的场景般推动轮子向鸟鸣声行驶。


  她的笑容异常兴奋,竟顾不得自己背后的伤口站起身向前跑去。


  “海伦,我好像看见那只小鸟的样子了,我想要摸摸它。”


  她伸出两只胳膊向前摸索,双手碰到的是坚硬冰凉的未知物时,突然,少女双臂环抱身体蜷缩在一起,眉头皱成一团,肩膀止不住颤动。

  “海伦……背……后背好痛……”


  在海伦的视角来看,少女肩胛处有两个八字刀疤,皮包着骨头,隐隐约约有东西要刺破刀疤长出来。直到少女疼晕过去,海伦才有动作,她关掉播放器,带少女离开保温室。


  她们已经走到头了,与保温室玻璃门正对着的是一堵白瓷砖墙壁。


  夜晚,少女躺在床上脸色惨白似乎状态不是很理想,但好在气息平稳。女人捧着一本圣经诵读生硬的字词,像只蚊子一样嗡嗡不停。


  “海伦,我做了一个梦,”少女的双眼依旧被白纱布遮住,她的手从暖和的鹅毛被子中伸出并握住女人的手,温热的小手与冰凉的皮肤接触不断颤抖,“我梦见我化作一只黑色蝴蝶飞到一个园子里,女孩坐在开满月季花花丛中。”


  女人没有说话。少女咳嗦起来,慢慢回忆那个场景,五指捏住女人的手腕,指甲扣进肉里但却感觉到钢铁般的硬。


  “她好像很痛苦……咳咳咳!她在哭!她在哭!。”


  她越说越激动开始挣扎起身,紧紧握住女人的手咳嗽起来。


  “她的眼睛是浅绿色!我妹妹的眼睛也是那种颜色!”此话一出,木门被人强制打开拥进无数医生和护士围在床边,少女的力气不知为何忽然变大,几个猛汉摁住她的四肢才勉强压制住。


  “我的妹妹被困在里面!被你们囚禁在里面,你们这群猪狗不如的畜生!”


  她额头青筋暴起,四肢肌肉鼓动,不断向上挣扎却又被猛汉摁压在床上不能动弹,挣扎之际白纱布被扯掉露出一双满是怨恨的浅绿色瞳眸。


  医生凝视药剂慢慢推动针管,针头在暖灯下流出透明液体各位渗人。医生走进少女在她惊恐的眼神中推中针管注射在青筋凸起的额头,凄惨的哀鸣响彻整个房间。


  眼泪模糊了视线,眼前灯光被人群遮住,零碎的光芒中她仿佛回到梦中的场景。


  “伊芙丽娜……”


  眼角泪水滑落发胀的太阳穴,滴在枕头上晕开。


  直到少女昏睡过去,他们才离开房间上去。少女的房间建造在极其复杂不易察觉的地下室内,每一处都布满摄像头用来观察她的一举一动。


  会议室


  “我们已经取出她背后长出的东西。”医生撇了眼两团血肉模糊的肉球,可以分辨出那是一对未成型的翅膀,接着说道:“她的返祖征兆越来越频繁,甚至觉醒了一部分神力。”


  “每一次返祖药剂都会失效,记忆也会恢复。”海伦坐在椅子上紧盯大屏幕,里面是昏睡的少女。


  “我们迟早会控制不住她……”


  海伦不语。


  是啊,他们迟早控制不住她,谁会愿意当一个被用来赚取利益的玩偶。


  “海伦,海伦你在哪?”


  少女在呼唤自己最信任的人。女人离开会议室不到一会便出现在屏幕上,她在安慰少女。


  会议室的窗户并未关紧,冰凉的雨滴被风打进会议室,医生掏出打火机呆坐在那里不知道想什么,就连冒着火星的烟灰掉在手上也没反应。直到接起震动的电话神色一沉便匆匆离开。


  “本家的实验品出事了。”

  

  

  

  

  

  

  

  

  

  

  

  

  

  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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